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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中国留学生在密歇根投票,说明系统无法发现非公民投票,非法投票很容易

”这个系统是发现不了假选民的,非法投票多了去了,没人管你!“?

【日期】2024年10月30日

【来源及背景】10月30日晚间,《底特律新闻》(The Detroit News)报道,一名来自中国、非美国公民的密歇根大学学生涉嫌非法投票,正面临两项刑事指控。密歇根州务卿办公室并没有在和沃什特纳县(Washtenaw County)检察官的联合声明中公开此名学生的身份信息,仅描述他为“非美国公民”。这位19岁的留学生合法居留在美国,但并不是公民,意味着他无法合法投票。

 

根据州务卿办公室,该名学生在上周日(10月27日)使用大学学生证和居住地址证明来注册和投票,并签署声称自己是美国公民的宣誓书,他的选票已被制表计入。之后,该名学生联系当地书记员办公室,询问他是否能取回选票。声明强调:“只有美国公民可以在选举中注册和投票。在任何注册表或投票申请中作关于公民身份的虚假陈述都是非法的,是重罪。”

 

县检察官办公室已授权对这位非公民学生提起刑事诉讼,两项皆为重罪(felony),包括(1)未经授权的选民试图投票,和(2)伪证罪,即为获取选民注册而作虚假宣誓(Affidavit)。在密歇根州,伪证罪的标准刑罚为15年监禁,未经授权的选民投票罪则可处以最高2000美元罚款和4年监禁。目前暂时不知他是否在投票申请上撒谎,具体刑罚尚不清楚。声明写到:“被告在未被证明有罪之前被假定为无罪。”

 

截止至10月30日下午,该名学生尚未被提审。密歇根大学学生法务处将为他提供法律代表,

 

尽管州务卿办公室在声明中强调选举是安全的,且非公民投票是一种“极为罕见和孤立的事件”,多州及全国范围内的调查未发现大量非公民注册选民并投票的证据,实际投票的情况更为罕见。但因此事件涉及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信息在各大中文社交媒体平台迅速传播。由于对美国选举系统的不了解,可能出现一些误解,甚至引发“出现大规模选举欺诈”或“非公民投票屡见不鲜”等毫无事实依据的说法。

尽管州务卿办公室在声明中强调选举是安全的,且非公民投票是一种“极为罕见和孤立的事件”,多州及全国范围内的调查未发现大量非公民注册选民并投票的证据,实际投票的情况更为罕见。但因此事件涉及来自中国的留学生,信息在各大中文社交媒体平台迅速传播。由于对美国选举系统的不了解,可能出现一些误解,甚至引发“出现大规模选举欺诈”或“非公民投票屡见不鲜”等毫无事实依据的说法。

来源:某微信公众号评论区

 

由于并非人人都是美国选举法的专家,各州法律的差异也让留学生投票事件引发的疑惑和质疑可以理解。然而,忽视事实而进行无端猜测并不可取。为了避免更多非公民误信谣言,误以为自己可以投票而不知面临重罪的法律后果,我们有必要逐一辟谣和澄清。

作者:夸克拉
封面图源:NPR

【事实核查】

省流版;

  • 逐一击破
  1. “只要过了关,票谁投了就找不回来”:不准确。 美国实行“不记名投票”(secret ballot)机制,选票无法识别或取回是一种保护隐私的技术。虽然选票不记名,但注册和选民信息是公开的,确保可以追责。
  2. “这个系统发现不了假选民”:错误。同上,选票是不记名的,当选票被制表并计入时,不会与选民身份相关联。但选民不是匿名的。注册和选民信息都是公开记录。是否参加过以往选举或是否为某些竞选活动捐款,通常也都是公开的。
  3. “非法投票没人管你,非法投票多了去了”“民不举官不究”:错误。同上,这种说法缺乏证据支持。任何指控都需提供证据,随口而出的谣言可能误导他人,带来真实后果。
  4. “非法投票坚持说谎得到的惩罚比非法投票但诚实承认错误要低”:错误。 没有证据表明选举欺诈的刑罚更低。这要看具体情况,案件还在调查中,目前尚不清楚当事人是故意还是无意。
  5. “民主党2020年选举果然作弊”:错误。首先,选举欺诈极其罕见。其次,2020年大选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最安全的选举之一。尽管川普及其盟友声称选举存在舞弊,并在各州发起数十起诉讼挑战选举结果,但这些主张往往离奇、缺乏证据,滥用司法系统,最终都被法院驳回。经过多次审查、重新计票和审计,民主党的胜选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至今仍相信没有实质证据的“选举舞弊”理论的人,我只能说,事实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无论再过几个四年,都是如此。
  • 非公民投票极为罕见:尽管密歇根大学的一名留学生因非法投票引发争议,但数据显示,非公民在美国投票的情况极其稀少,选举系统内有严格的监管机制和法律后果,足以有效威慑潜在的非法投票行为,并也有追责机制。因为罕见案例而怀疑整个系统的公正性是不必要的,对选举的信任是维护民主的重要基础。

代价太高,非公民投票极为罕见

密歇根大学留学生非法投票一事,引起争议的其中一点是当地选举官员称“他的选票无法追回,会被计入”。这是因为一旦选票通过制表机/计票机,就没有办法让选举工作人员取回——这种设置旨在防止选票被追溯到单个选民,被称为“不记名投票”机制。未经本人同意,任何人都无法得知某人投了谁的票,这种机制旨在保护民主,保护人们自由地用选票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不必担心被报复。选举专家称“不记名投票”是民主的基石,历史可以追溯到19世纪末。

但为了确保投票过程的公正性,也必须有一定的公开透明度。因此,注册和投票信息是公开的,比如一个人是否登记投票、是否参加过以往的投票或是否为某些竞选活动捐款。密歇根州网站清晰写明,只有美国公民才有资格在任何州或联邦选举中登记投票或投票。而且因为登记或投票的每个人的名字都是公开记录,如果非公民大量登记或投票,是很容易被发现的。官网强调:没有证据支持大量非公民在以往选举中投票或在2024年登记投票的说法。

值得指出的是,要完成“投票”是有数个步骤的,并不是一些人想象的随便扔张纸进投票箱那么简单:注册成为选民、申请选票、提交选票(投票)。如同密歇根州政府官网指出的,在密歇根州的选民登记表、选票申请表或选票提交表上撒谎是非法的。这些是公开文件,每次选举后都会保存,形成一份永久记录。对虚假陈述的处罚可能包括监禁、罚款和驱逐出境。考虑到后果,非公民不太可能故意登记或试图投票也就不足为奇了。拥有密歇根州的驾照或州身份证并不意味着此人已经登记投票。密歇根州的驾照或州身份证申请电脑系统不允许申请人使用非公民证件进行投票登记——这甚至不是一个选项。州务卿的员工不能篡改系统,也不能以其他方式将其添加到选民登记名单中。在完成任何类型的选民登记后,都会进行多次检查,以识别并纠正任何意外登记。如果申请人没有带照片的身份证件,则可以通过签署宣誓书进行投票。

联邦法律要求人们在多个关键节点申明自己符合投票资格要求(包括是美国公民),否则将承担伪证罪责:登记投票时;申请缺席投票时;交回缺席投票时;亲自申请投票时。

非法投票面临的严厉处罚足以起到有效的阻吓和威慑作用,非公民不会试图冒着被捕或被驱逐出境的风险来投票。根据NPR报道,现有的数据也是这样显示的,非公民投票的情况非常罕见。

  • 在2016年大选后,倡导投票权的布伦南司法中心(Brennan Center for Justice)对42个移民人口较多的辖区的地方选举官员进行了调查,结果在2350万张选票中仅发现了30起疑似非公民投票的情况,占0.0001%。
  • 布伦南中心的调查不包括北卡罗来纳州,该州在2016年大选后进行的州审计发现,在该州近480万张选票中,有41张是绿卡持有者投出的。同一份报告称,许多非公民选民被误导以为可以投票。
  • 佐治亚州国务卿布拉德·拉芬斯伯格(Brad Raffensperger)在2022年发起了一项审计,发现在过去25年中,据信有不到1700名非公民试图登记投票。 没有人能够投票。
  • 就连积极宣扬“非公民投票来实现选举欺诈”的保守派组织传统基金会(Heritage Foundation)的数据都显示非公民投票很罕见,《华盛顿邮报》审查了该基金会的选民欺诈案件数据库,发现2002年至2023年期间有85起与非公民投票指控有关的案件。

选举系统的正常运作与信任基础

在选民投票时,选举官员会根据选举选民名单来核对。选民名单是很好的验证工具,选举官员会定期核实选民登记信息,并将不符合资格的选民从选民名单中删除。一些州通过与其他数据库(如州机动车数据或联邦SAVE数据库)交叉核对选民信息来验证公民身份。选举官员必须谨慎行事,以免错误地将符合条件的选民从选民名单中删除,因为一些数据库可能已经过时,可能无法显示移民是否已成为归化公民。2019年,在德克萨斯州,此类错误导致大量符合条件的公民被错误标记为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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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个系统并不是百分之百完美。确实,一名密歇根大学的中国留学生签署了宣誓书并完成投票,这引发了部分人对选举系统漏洞的担忧。这种担忧可以理解,但从已有的数据和机制来看,选举系统的公正性并不值得怀疑。事实上,这名学生已面临伪证和不合规投票的法律后果,证明了选举系统的正常运作。

有人建议未来在投票时应要求更严格的身份验证,例如提供出生证等多种证件。然而,即便是宣誓书、驾照,甚至出生证也有被伪造的可能。如果要求选民提供多份证件并逐一审核,投票过程很可能会变得复杂且低效,更重要的是,这将提高选民投票的门槛,降低他们的投票积极性。为防止极其罕见的非公民投票而采取繁琐的措施,就像用大锤去打蚊子,不仅会阻碍许多合法选民的投票过程,而且最终的成效也微乎其微。

可以举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我们知道开车闯红灯会面临罚款甚至吊销驾照等处罚,交通系统也采取了摄像头和警察执法等措施,但无法百分之百避免闯红灯的情况。即便如此,我们不会因为偶尔有人闯红灯就认为“闯红灯很容易,或者大家都在闯红灯。”同样地,社会默认大多数人会遵守交通规则,因为违者会面临法律后果。这种信任基础也适用于选举系统,美国的选举制度也以公众的守法承诺,并通过法律后果来维护公平性。

实际上,刑事重罪的法律后果已具备足够的威慑力,公开记录则是有效的监督和追责手段。在现实生活中,极少有非公民愿意承担巨大的风险去换取微乎其微的投票效益。密歇根州沃什特纳县(Washtenaw County)的书记官劳伦斯/拉里·凯斯滕鲍姆(Lawrence/Larry Kestenbaum)在Reddit论坛回应网友写道

“这是一起罕见的孤立事件。在参与选举管理的数十年中,包括担任县书记官的20年,我从未见过类似的事件。该人伪造了美国公民身份,在表格上打勾并签名。现在,他遇到了大麻烦。一般来说,在美国的非公民有很强的守法意识。一旦触犯法律,就有可能被驱逐出境。非公民登记投票或投票的情况几乎从未出现过。

回答许多问题:

是的,他的选票进入了计票机,没有办法识别或撤销。这是整个投票选择结构的一部分,是不记名的。

是的,选举日的选票有一个带孔的票根,上面显示一个序列号。在选票进入计票机之前,工作人员会小心地从每张选票上撕下票根。

一切操作都是正确的。投票工作人员按照选举法和州宪法规定的方式完成了工作。

我接到了许多全国媒体关于这一不幸情况的电话。”

这是一起罕见的孤立事件。在参与选举管理的数十年中,包括担任县书记官的20年,我从未见过类似的事件。该人伪造了美国公民身份,在表格上打勾并签名。
密歇根州沃什特纳县(Washtenaw County)的书记官劳伦斯/拉里·凯斯滕鲍姆(Lawrence/Larry Kestenbaum)在Reddit论坛回复网友。图源:Reddit

尽管该名学生的选票将被计入可能会被保守派利用,宣传选举舞弊的论调,凯斯滕鲍姆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仍然诚实作答。

结论:

在当前的政治环境中,培养媒体素养显得尤为重要。“非公民投票”原本是被右翼利用来推动“选举舞弊”阴谋论的说法,然而,现实中可能会有人因错误地相信谣言而试图投票,最终自己却要面临严重的法律后果,甚至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讽刺的是,尽管右翼不断鼓吹“民主党作弊”的论调,类似于微信评论中的一些言论,现实中真正实施选举欺诈、或出于政治动机在选举中从事暴力行为的却都是共和党人。以下是几个最近的例子:

  • 2024年,佛罗里达州:一名支持川普的青少年在投票站挥刀威胁贺锦丽的支持者(一名老妇人)。
  • 2024年,亚利桑那州:一名注册共和党人承认在2020年大选中代替其已故母亲签署并投票,最终被法官判处两年缓刑。
  • 2023年,爱荷华州:一名49岁的女性因52项选举舞弊罪名被定罪,她为其极右翼共和党议员丈夫伪造选票,帮助他在2020年6月的共和党国内初选中获胜,尽管他最终排名第三。
  • 2021年,俄亥俄州:一名57岁的共和党人承认在2020年大选中,伪造已故父亲的签名并使用缺席选票投票。

以上例子也从侧面说明,尽管这些个案的时间跨度不同,但无论何时被发现,最终都将浮出水面。因此,切记不要以身试法。这也提醒我们,在社交媒体上,那些轻易散布不实言论的人虽然通过煽动情绪获得了流量和关注,但当有人因他们的谎言而遭受法律后果时,他们并不会承担责任。右翼的极端言论和离奇阴谋论往往会煽动暴力,鼓励人们做出愚蠢的行为。要记住,政客和网红们不会为你的后果买单,他们只是在利用你来实现自己的目的。真正承担后果的,是那些被这些谎言所误导的人。

参考资料:

https://www.detroitnews.com/story/news/politics/elections/2024/10/30/chinese-university-of-michigan-college-student-voted-presidential-election-michigan-china-benson/75936701007

https://apnews.com/article/michigan-student-noncitizen-voting-charges-china-19edcea1ca92ef163d50282dc55742ba

https://www.michigan.gov/sos/resources/news/2024/10/30/joint-statement-of-secretary-benson-and-washtenaw-county-prosecutor-savit-on-charges-filed

https://www.reddit.com/r/AnnArbor/comments/1gfwj2t/comment/lup2u41/

https://www.npr.org/2024/10/04/nx-s1-5129679/can-someone-find-out-whom-you-voted-for-explained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politics/2023/11/22/iowa-voter-fraud-wife-husband-republican

https://www.justice.gov/opa/pr/woman-convicted-voter-fraud-scheme

https://www.nytimes.com/2022/09/07/us/voter-fraud-penalties.html

https://www.michigan.gov/sos/elections/voting/voters/only-us-citizens-can-vote

https://www.brennancenter.org/our-work/research-reports/its-official-election-was-secure

https://www.npr.org/2024/10/04/nx-s1-5129679/can-someone-find-out-whom-you-voted-for-explained

https://www.vote.org/voter-id-laws

https://www.npr.org/2024/10/12/nx-s1-5147789/voting-election-2024-noncitizen-fact-check-trump

https://www.piyaoba.org/texas-voter-roll-removal/

https://apnews.com/article/machete-trump-florida-harris-arrest-32874969448c23ae1421cbd8b9dade48

https://www.newsweek.com/gop-voter-sentenced-casting-dead-moms-ballot-said-election-not-fair-1702442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politics/2023/11/22/iowa-voter-fraud-wife-husband-republican

https://www.nbcnews.com/news/us-news/republican-official-ohio-faces-charge-voting-twice-november-election-n1271985

https://www.npr.org/2024/10/29/nx-s1-5133476/election-lies-trump-conspiracy-theories-russia